情书（7）
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篇被lof屏蔽了两次……再发一遍，如果还屏蔽就只能走外链了。只是……可惜了你们那么好的评论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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杰克真的失踪了。奈布过了半个月才意识到这一点。他一直强迫自己沉浸在帮艾米丽救治重伤号的忙碌中，直到所有人都苏醒过来，他才察觉到某种异样。
罪魁祸首已消失在了庄园，就像1888年11月8日，当警方发现25岁的凯莉横尸床上后，开膛手就从伦敦永远地销声匿迹，此后世人再提起他，只是伴随浓雾而生的一个永恒的魅影。
现在，这个魅影再次不见了。唯有庄园的雪一场大过一场，纷纷扬扬，细碎的像恋人间的窃窃私语，一落便是一整个冬天。
此刻奈布坐在窗前，白雪映衬着鲜红的刺客披风，北风吹着它飘动如飞扬的火焰，看久了就给人一种流动的幻觉。在幻觉中，坐在窗前的变成了一个高挑纤瘦的身影，淡金色眼睛正看着落雪出神。
那依稀是他们确认关系后的第一个冬天。
“你在看什么？”奈布推门而入，他身上带着未化的白霜，滚烫的枪管被雪擦的黑亮。他在门前地毯上磕掉靴跟的冰碴。
“看松鼠。”杰克起身接过他脱掉的湿外套，顺手将壁炉上烘热的晨衣披在他肩上。“你回来的比我预计还早。”
“因为任务很顺利，毕竟只需要一颗子弹。”突如其来的暖意让年轻人打了个哆嗦，他注意到杰克嘴边好像沾着什么东西。没等发问，杰克已将他拥在了怀里“就不能说是因为你太想我才回来的这么快？”
“好吧。因为你太想我，所以我回来的这么快。”
“saucy squirrel……”杰克低声抱怨一句，俯身吻住了他的唇。
“杰克...你又偷吃了什么？”奈布哆嗦了一下，嘴这么凉，难道是冰淇淋？他突然感到气恼，上帝！到底要警告这人多少回冬天不能总吃冷食！想到这里奈布一把拉开杰克，“你这么任性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？”
“因为有你管着。”丝毫不以为耻的回答。
“好极了，在我之前呢？”
“那不算活着。”
奈布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“鬼话！”
但偏偏他就对这种鬼话毫无抵抗力。所以没什么抵抗力的奈布被杰克顺理成章地推倒在床上。他吻着他的蓝眼睛，唇齿冰凉。
“乖一点，杰克，你不能随性子乱吃东西了。”奈布半闭着眼睛接受那些吻，他感到晨衣滑到了地上。
“我没有，我发誓只是舔了一口。”
“什么东西？”奈布抬起头，感到那冰凉的舌尖正舔舐着他逐渐裸露的肌肤。
“雪。”
“你舔雪...做什么？”他气息不稳，说话开始困难起来。
“在我小时候，曾很长一段时间把它想象成白砂糖。”杰克动作没停，很温柔。“我那时总想，万一就变甜了呢？连水一经过耶...那个老不死的手都会变成酒，那雪变成糖也理所应当吧。”
“那……后来呢？”奈布没想到儿时杰克还有这样天真的一面。
“后来？ 哦，无论我多虔诚地祷告，它一次都没变成甜的。于是我认定了上帝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，他在我心中也就由‘远在天上的父’变成了‘因骗人而挂在十字上示众的老不死’”
“你别胡扯了！”奈布想笑，但笑不出来。杰克的幅度突然加大，他呻吟一声搂住他的脖子。
“该死的，你轻点……”
“该死？好吧，”杰克咬着他的锁骨“你要是肯把追杀我的精力分出一半，就能如愿以偿地让我死在你身上。”
“混蛋！”他和杰克同时叫出来，那混蛋笑个不住，一面动作一面在他脸上细细碎碎地吻。
“宝贝你太正直了，骂人也从来就这么两个词。”
奈布不再搭腔，十指却因突如其来的高潮深深插进了那亚麻色头发。
两人平复下来时，杰克依旧压在奈布身上，奈布仰着看了会儿天花板，伸手将他的头搂进怀里。
“你现在看雪还像砂糖吗？”杰克头发很软，散在他颈窝里，暖暖的痒。
于是杰克扭头看向窗外。
缓缓地，一行一行地落着那万语千言，天地间说不尽的细密缠绵。
“不，像情书。”杰克笑着重新吻上了他的嘴唇。
Fuck！
奈布一拳砸在窗户上，震得霜花乱晃，玻璃上依稀映出年轻人的影像，大半个兜帽遮住了眼睛，只能看见一条紧绷的嘴角。
他刚从监管者宿舍回来，没有找那个红发小丑，他觉得那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，他找的是同样来自东方的美智子。红蝶打开门时看到是个男性求生者，立刻用扇子羞涩地遮住了面孔。
“您问杰克先生吗？”红蝶看清了是那个小士兵，她将扇子挪开一些。
“他是被园主带走了……原因吗？妾身并不很清楚呢。您应该去问问裘克先生，他们的关系一向……嗯，不错。”
奈布连问几名监管者得到的都是同样答复，杰克的离开与园主有关，原因不明。他最后在裘克门前停住了，想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，他在那里踟蹰了很长时间，最终只将手在门上按了一按，他的手顺门滑落下来，奈布转身离开了监管者地盘。
那晚他在窗外，窗内就是这个红发小丑在肆意大笑“我知道那个莉莉丝！蓝眼睛妞儿……但你现在不是另有新欢了吗？那个小士兵，一样的蓝眼睛！”
Fuck！又是一拳砸在窗上，这回半扇玻璃的霜花震落在地，上面清清楚楚地映照出那双眼睛，带着恨恨的神情，锐利如同盘旋于喜马拉雅山巅的雕鹰。
那个红发小丑一句“另有新欢”就彻底搞乱了自己的脑子，该死的！奈布双手攥拳，他在那一瞬甚至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。
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过于冲动了。就算那个莉莉丝真是杰克爱过的人，不，退一万步讲，就算她曾是他的妻子，她毕竟已经是个死人了，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因一个死人生杰克的气？
她留给杰克唯一的东西也就是那条链子了，可自己不是也将艾伦的十字架带在身上吗？虽然艾伦对自己跟莉莉丝对杰克绝不是一个性质，但他又不是不知道杰克有多吃艾伦的醋。自己十五岁才认识艾伦，到二十岁不过五年时间，就已决心将他的十字架带在身上一辈子；而莉莉丝却是杰克不到十岁就认识的姑娘啊！他那时还在孤儿院，莉莉丝说不定是曾跟小杰克相依为命的人！
他都不能允许杰克拥有一点点对过往爱人怀念的权力吗？
奈布感到心蓦地疼了。
这时突然有什么东西在蹭他的裤腿，他低头看见了那只巡视者，几乎是条件反射地，他“蹭”地站起来看向门外——但那里什么都没有，面前只有一只巡视者亲热地围着他打转，他的主人没有像往常那样跟在它身后。
巡视者身上似乎套着什么东西，亮晶晶的，它低头用嘴撕扯。奈布定睛一看，居然是莉莉丝的链子，不知怎么被巡视者绕在了身上。
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落下了，看来杰克走的很仓促，奈布心头涌起不祥感，他竭力将这种不祥压制下去。他将链子从巡视者身上解开，那上面已被利齿烙出几道牙印，奈布定定看了它一会儿，他想起那天杰克将它握在掌心时魂不守舍的样子，终于，奈布将它戴在了自己脖子上，和十字架挂在一起。
那毕竟是杰克心爱的东西。
只是杰克到底发生了什么？奈布开始感到这一切不对劲，他想起杰克最后将自己钉在地上时的神情，杰克居然也会有那样绝望的神情，他说“奈布，你从开始就本不该追寻这一切的意义。”
意义只会妨害美的存在。
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，是杰克给自己念莎乐美的诗剧。奈布一激灵，他想起杰克将字典放在桌面上时，特意抽出的另一本书就是《莎乐美》，他那时说什么来着？“她最大的悲剧就是爱上的美充满了意义。”
杰克说“我本以为你早该悟到这一点”，那么，其实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在暗示自己什么了吗？
奈布感到自己脑子要爆炸了，他完全不懂这句话究竟暗含着什么意思——不要意义的原因是意义会妨害美，那杰克所说的美又是什么？难道是他最后一周的开膛手法吗？他之前的确曾认为做出具这样的尸体是美的艺术。
但他明明已经答应自己放弃了啊！
奈布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，他想到了另一些问题，比如杰克为什么会在最后一周毫无征兆地恢复开膛手法？游戏又为什么会出现没有公告的双监管模式？他突然想起那天的一个细节——他一路跟踪着杰克和小丑，看到裘克先锯伤了一个求生者，他本可以继续追击，但只因杰克突然转向，他就迫不得已地跟着杰克远离了猎物……
那个明明嗜血如命的小丑为什么会放弃到手猎物转而跟着杰克？他那时的样子很不甘心，但似乎有某种力量使他不得不这么做——而且杰克看起来同样不愿意被跟随，他最后耍了个心机摆脱了小丑。
那只有一种可能——他们都在受某种规则的操控，这种规则命令小丑必须跟着杰克，而杰克同样不能拒绝被跟随。
他不知道那到底意味着什么，但他起码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。奈布冲出房间，他要找其他求生者验证自己的猜想。
半个月前的双监管模式给所有求生者都带来极恐怖的经历，很多人对其中细节记忆犹新。他们肯定了奈布的想法——每场双监管模式里，两名监管都是一同出现，从不分离。
杰克就这样被所有监管跟随了整整一周！他的一举一动，都在另一名监管的视野范围内……他……一个恐怖的想法突然涌上奈布心头：难道，双监管存在的意义不是抓捕求生者，而是监视杰克？！
他几乎为自己这个想法叫了出来！为什么游戏里他就没细想过这一点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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